Verna

你就像我年少时偷吻到的露珠。此后山长水远,仆仆来赴。既做我的眼泪也做我的湖。

【曦澄/二十四节气】立冬,羡无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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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山久:

笔端无余愁:


二十四节气之十九——立冬


友情出镜:莲藕排骨汤


脑洞立贴见于此


番外见于【立冬番外】


前文请戳头像或看归档 #曦澄二十四节气#


本章无曦澄对手戏,诸位请慎入。


占tag抱歉


本人笔下的蓝二形象单薄、ooc严重,不是诸位所喜欢的,请海涵


不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含光君


也不喜欢动不动就把无羡护于身后的含光君


啊最近写吃的越来越不走心了啊。


想要评论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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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宗主,含光君求见。”


“请进来吧——等等,你说谁来了?”江澄放下卷宗,抬着眼看着门人,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

门人恭恭敬敬一礼:“含光君。”


江澄哦了一声,又拿起卷宗加批,“跟魏无羡来的吧,那就免了,他来准没好事。”


门人几番挣扎,还是决定说出实情:“禀宗主……含光君……是只身一人前来的。没有魏婴,也没有门人……”


这时江澄才不由生出几分讶异,沉吟片刻吩咐道:“请进前厅。”


 


当江澄看见一个提着蟹篓的蓝忘机时,还是有点恍惚。


上个月好像见过这个场面不是?


江澄轻咳一声:“含光君?”蓝忘机似乎有点拘谨,抿着唇木着脸想了许久措辞,但是眼见江澄脸色越发不好看,挑了一个四平八稳的开口说明来意:“请江宗主教我做蟹。”


江澄顿时觉得就算男人生了个孩子也不算什么荒唐事。


 


喝了口茶定定神,江澄琢磨了一下开口:“蓝湛,谁告诉你我会做蟹的?我无暇听你开玩笑。”说着便拂袖转身,冷笑道:“请回吧,我本以为有什么急事,如今看来,含光君要找消遣也不必找到江家头上。”


“兄长。”


江澄被这两个字砸得愣了愣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回答自己问题,不禁止步认真想了想,摇头道:“不会,蓝曦臣只会告诉你他在我这吃了一顿蟹,但绝不至于令你千里迢迢跑来云梦拜师。”说着便眯了眯眼,“魏无羡跟你说什么了吧。”愈发不容人插嘴,摆了摆手命门人送客:“含光君贸然来访,我无暇奉陪,请。”


 


然而当江澄忙完案头工作伸着懒腰步出书房,还是对上了蓝忘机挺拔的身影。已是月上梢头,江澄淡淡瞥他一眼,转身吩咐家仆打水洗漱,摆明了任由不管的意思。


第一天、第二天、第三天……


蓝忘机还是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,反而日夜守在江澄书房门口,云梦弟子刚开始有些诧异,但久之也见怪不怪。


 


一转眼便到了立冬。


江澄耐性虽好,但终究比不上蓝家这十二万分的水磨工夫。实在耐不住气,扔了正在临摹的书信,皱眉问道:“蓝湛,今日立冬,你不回云深还赖在我这做什么。”蓝忘机微微摇头:“云深有兄长主持。”顿了顿又问:“江宗主可有闲暇?”江澄每次听到蓝忘机提到兄长二字,心跳总会忍不住停滞半拍,自己也弄不清究竟为什么,又有些忧心蓝曦臣心神状况不佳,忍不住脱口:“蓝曦臣没事了吗。”言罢又唾弃自己瞎操心,目光在蓝忘机脸上逡巡几番,保证他没看出什么来,低低叹了一句:“你说出个所以来,我便有。”


 


当江澄听完蓝忘机简略说清求教原因,江澄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凝了无数苦涩:


很好啊,知道嘴馋了啊。


知道我做的蟹好吃了啊。


还记得娘和阿姐做蟹好吃啊。


你想吃我做的,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吃娘和阿姐做的啊!


指间紫电、腰间银铃,人人都知道他是江家家主,却没人知道他也是江家的少年公子。尚未成人便罹遭劫难,茕茕独立形影相吊,硬是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江家。见多了冷锋冰刃唇刀舌剑,便习惯把自己包裹成铜城铁壁,哪里还有什么纵体入怀稚子顽心,哪里还有什么独眠梦回满襟清泪。


 


自嘲一笑,江澄回头看着蓝忘机:“你蟹篓呢?”


蓝忘机目光一动,虽是不见神情变化,手上却利落,把那蟹篓递了过去。江澄打开看了看,不由失笑:“蓝湛,这是你自己抓的?比魏无羡的眼光差多了。”人说金九银十,上次九月时魏无羡托蓝曦臣送来正是一水儿的母蟹,肉肥黄厚。而十月底公蟹个体肥美,膏满肉厚,也是上品。然而今日蓝忘机带来的这篓蟹,个头虽大,然而膏薄肉细,而且耗了几天,已是奄奄一息。


江澄摇摇头,原料不佳,何必在其身上浪费功夫。蓝忘机盯着蟹篓蹙眉,微有懊恼之色,转身出门:“我重新捕一篓回来。”江澄被这个痴情种子气得无奈,扬声喝住:“回来,时候不对,你再捕也是徒劳。”蓝忘机回身,一双琉璃浅眸盯着江澄,神情清肃,微有怒意。江澄冷哼一声,挑了眉瞪回去。


蓝忘机此次不请自来,本就有冒犯主人之过,而且江澄更无责任要教他做蟹,此时自己有求于人却无端动怒,实在多有不妥,只是事涉魏婴,便失了几分理智,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。当下心神一肃,端端正正朝江澄一礼,既是道歉,也是恳求。


江澄不知对方心里弯弯绕绕想了些什么,但是突见人行礼,想必不是称谢便是求艺,既有心教他,也不躲不避,大大方方受了。江澄抬了抬下巴道:“你既然想出门,便出去买些排骨回来。”蓝忘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,张了张口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默然往门外走。江澄目送那一袭白衣,心中五味杂陈,仰天阖目,长长一叹,往厨房去。


江澄去厨房门外的一个大缸里摸出最后两段秋时藏下的藕,又取了些绿豆眉豆花生,问清了放蜜枣的位置,逐一冲泥洗净泡好。烧下一锅开水,遣散了厨房里一应伙仆,撑着灶台默默出神。


“澄弟,这是莲藕排骨汤啊。”


“澄弟喜欢喝么?”


“澄弟学来做什么呢?去读书练功不是更好么?”


“学来……做给喜欢的人喝么?”


“好好好,弟弟想学,姐姐就教你,但是不可以告诉爹爹和阿娘哦。”


“是,姐姐也最喜欢阿澄了。”


“不必保我……”


“阿羡!”


“弃了吧。”


“澄弟……”


眼前朦胧的不知道是厨房的蒸腾热气,还是斑驳记忆。


 


“笃笃。”


江澄抬头眨眨眼,才敢转身。蓝忘机递过几根拿水草扎着的排骨,江澄讶然:“怎么这么快?”又细细翻看了一下,“肥瘦正好,多少钱?”蓝忘机摇摇头:“老板说不要钱。”江澄扬了眉:“哪家老板这么热情?”蓝忘机低头想了想:“城南老板是个姑娘的那家。”


哦,江澄恍然。


暗暗感慨了云梦城里的姑娘家越来越不矜持了,怎么能看到好看的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凑上去呢。


啊不,不是说蓝忘机好看。


但是蓝曦臣确实好看啊。


怎么又扯到蓝曦臣身上去了……


 江澄定了定神,指了指:“螃蟹叫魏无羡自己解决,这一味我倒可以教你。”听着锅里发出的咕噜水声,神色愈发黯淡,“阿姐的拿手好菜,魏无羡从小就馋着……如今教与你,也算不枉。”


不枉什么?


蓝忘机不是不知道莲藕排骨汤在魏婴心中地位,抿唇看着江澄,像是等着一个解释。


江澄却懒得再与蓝忘机多话,拿出教训金凌的架势来,要他看仔细,不懂就问。接过人手里排骨,舀水洗净浮尘,拿了菜刀切块,丢进沸水里汆水。蓝忘机细细记下下刀角度、肉块尺寸。又见江澄取过莲藕来,去了头尾,切成一个个圆段,把泡软了的绿豆往孔里塞紧、压平。


    若蓝曦臣在身边,江澄定不忍他干站着,总会给他指派点事情,或取水、或递盐,即便想不出有什么事情,也会把手上步骤一一讲解。然而今日是蓝忘机在旁,顿觉索然无趣,话匣子一关,事涉关键才出言说明一二。


蓝忘机看着他动作,颇感有趣,却不敢出声问询,好在记性上佳,默记心中,不时点头应承。江澄另外取过一个陶锅烧沸了水,把排骨扔进去,弯腰扒拉了一下柴枝,说道:“排骨需出味先下,三成熟时下花生眉豆,五成熟时下莲藕,大火滚沸了之后便收细火慢熬。”想了想,果真是拿出训金凌的架势,指了指藕块,“收藕时节有两段,一个是初秋,一个是年底,这段藕是我之前藏下的,品质不算上乘,但熬汤正好,魏无羡爱吃粉藕,这一锅你要是不拦着,他能全喝完。”江澄说着,不知想到什么,开始在厨房翻找起来,边翻边瞥了人一眼,“你要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塞绿豆,我无可奉告。”说着拍拍手站了起来,“接下来就是等着了,你若不耐便出去,这汤急不得。”


蓝湛摇摇头,江澄见状也不管他,转身收拾了一阵厨房,忽然发现厨娘之前煮下了一锅卤水,掀了盖子闻闻味道,咸味已足,香味尤缺,又翻来一堆桂皮八角丁香草果,大大方方放在卤水旁边,用意再明显不过。


 


一阵折腾后,江澄果然算着时间把材料一一放下锅里,盖上盖子,算是暂告一段落。江澄拿过一块抹布擦擦手,说道:


“蓝湛,我再问你一遍,你真是因为魏无羡想吃蟹才来找我学的吗?”


蓝忘机不容置疑地点头:“嗯。”


江澄一声嗤笑,后面的话,就不用再问下去了。


默然良久,最后只是一句无声长叹:他字无羡,却令人欣羡尤甚。


有人在意,有人嘘寒问暖,有人肯为他一片乡情千里迢迢跑来云梦学艺。


如何无羡?怎能无羡?


 


当蓝忘机拎着食盒回到云深不知处时,迎上来的有两人,魏无羡自不必说,而蓝曦臣却也在场。蓝忘机点头唤了声兄长,便被魏无羡缠住。夷陵老祖虽说怕狗,然而鼻子之灵却让狗也怕上几分,刚刚嗅到一丝香气就连珠似的抛出一串问题:“二哥哥,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?莲藕排骨汤么?你是不是去找江澄了?江澄教你的么?他说了什么?”


蓝忘机一手提着食盒,一手抱过魏无羡要他站好,如实答道:“江宗主说,着莲藕排骨汤教与我,也算不枉。”


不枉什么?


不枉我江家姐弟与你一片手足挚情,不枉蓝忘机对你满腔死生爱意。


我去后此艺无人知,无人懂,无人凭吊。


我心魂亦是。


魏无羡怔了怔,似是嗅出了些凉意,颤着声:“还有吗?”


蓝忘机摇头不语。


蓝曦臣却开了口:“晚吟他,应该很羡慕阿婴吧。”


此言一出,两人均一愣,魏无羡微带错愕,蓝忘机颇感意外。


魏无羡正想追问,却见蓝曦臣无意多言,转身离去,蓝忘机踌躇片刻,还是把兄长叫住。蓝曦臣回过身来,站定了看他。


蓝忘机不及多想,把一个小瓶递给兄长,嗓子有点发紧:“云梦的紫云英蜜。”


蓝曦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眼底波澜翻涌,突然绽出一个可谓之惊喜的笑容,接过人手中陶瓶:“多谢忘机,我喜欢极了。”说罢想二人颔首一礼,翩然而去。


蓝忘机看着兄长离去背影,微有怔忡。魏无羡撞撞他手肘:“二哥哥,怎么了?”蓝忘机摇摇头,牵了他手慢慢走着:“没什么,只是兄长和江宗主……有些奇怪。”


 


蓝忘机离开云梦时,那汤已经熬了几个时辰,江澄帮人收拾好一个食盒,拿棉布垫了几层,把陶锅放进去。又拿过之前翻出的那个陶瓶递给蓝忘机,语气淡淡:“你回去吧。这瓶紫云英蜜给蓝曦臣,莫说是我给的。”对上蓝忘机不解神情,又续道,“他……似是喜欢吃这个,算我还他一个人情。”


浑然不觉自己前言不搭后语,既是还人情,又何必不晓姓名。


蓝忘机神色有些复杂,但还是没有多问,双手接过后还是踌躇片刻,开口:“兄长他,很在意你。”


江澄一顿,转身收拾着灶台零碎,不答。


蓝忘机本也不需他作答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:“兄长给你的那封回信,没有收敛笔迹。”


“往日兄长与各家往来公文,皆是一手写经行楷,血肉丰润,筋骨挺拔,虽赏心悦目,却叫旁人难窥内心波澜。


“而兄长日前与你的回信,笔迹与平日家书无异。”


蓝忘机言至于此,便行礼道谢,振衣而去。


徒留一池春水皱面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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