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erna

你就像我年少时偷吻到的露珠。此后山长水远,仆仆来赴。既做我的眼泪也做我的湖。

【曦澄/二十四节气】小雪,兰亭意

@((●-з)(ε-●))

春山久:

笔端无余愁:


二十四节气之二十——小雪


友情出镜:杏仁露


脑洞立贴见于此


前文请戳头像或看归档 #曦澄二十四节气#


蓝大开窍的一章,似乎我并没有写出来QAQ


想要很多很多的评论


 


 


 


江澄刚一进莲花坞大门,就听得门人来报,说蓝宗主来访,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。江澄揉揉眉心,一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吩咐过可以把访客带去书房的。那门人也伶俐,忙躬身一礼:“宗主,您日前从姑苏回来时吩咐过,要是蓝宗主来找您,就请他去书房稍坐。”江澄点点头,手一挥命人退下便往书房走。


蓝曦臣其实不必亲过云梦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催促着自己过来看一看。看什么?论雪景,姑苏雪景天下一绝;论荷色,云梦荷色冬日已衰;云梦的冬日,无景可赏、无旧可怀、无物可忆,唯一挂怀的,只有……人。蓝曦臣缓缓抚上自己心口,白衣肃穆清正,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心脏搏动间的声嘶力竭。


江澄。


那日蓝曦臣在酒家给少女留下几张菜谱,少女依法烹调,一时竟是声名大噪,店中客似云来,一扫往日冷清光景。那少女颇知感念,带着许多吃食汤水屡上云深,羞羞答答地说要找蓝宗主当面称谢。蓝曦臣婉谢多次,少女仍执意如此,带来的礼物反倒越来越多。门人弟子起初不以为意,毕竟宗主美名在外,这种事也见怪不怪。但是后来就渐渐觉得不对劲,每次少女来访蓝曦臣必亲自会客,而且言笑晏晏交谈甚欢。本来家规在上,门人自是不敢多嚼口舌,奈何云深多了一位夷陵老祖,一来二去,竟是传得人尽皆知。


“哎哎哎,你听说没有,蓝家那位家主,蓝曦臣,怕是好事近了。”


“嗯?怎么回事?他不是刚出关没多久吗?”


“你不知道?哎呀,这些天有个女子天天带着东西上云深,听说和蓝宗主交谈甚欢,没有个把时辰都不肯走呢!”


“这有什么呀,说不定只是商议什么呀。”


“哎哟,兄弟,你是有所不知,那女子不是什么修道的仙子,只是一家酒家掌柜,怕是受了蓝宗主的什么恩惠,念念不忘说要报答呢,听说昨日又去了,什么都没带,就带了个布包,看起来包着件外袍,绣的纹样可精致了!”


“真的?哎呀,那......也算是一件喜事不是?”


在另一张桌子听得真切的江澄,吃着山药羹的动作就不由一顿,没好气地推了碗,甩了银钱掀袍就走。


真是难吃!


 


蓝曦臣提着一个三层食盒被门人领到江澄书房,心里还有点讶异,然而见门人并没有加以解释,便不再多问。


江澄的书房甚是宽敞,除了日常办公的书案,还列着一排排书架。屋内虽不算整洁,但每一件物品都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,时常查阅的书籍就放在案边的架上;屋里置着一张摆有茶盏和小碟的矮几,就放在宗主写着字随手一摸就能碰到的地方,想来是平日办公时用来润嗓解渴的。


真是惬意得紧。


蓝曦臣对比起自小就被要求收拾得规整的书房,不由失笑。


江澄一手提着顺路买回来的点心,一手推开房门,就看见蓝曦臣不知在想什么笑弯了眉眼。冬日的暖阳一泄而入,亲吻着蓝曦臣流宕宛转的侧脸轮廓,像三月的轻风热烈地拥抱着高山初融的清冽雪水,带着它淌过回峰缓谷,访过低雨流云,最后轻轻一带,落到江澄眉间心上。蓝曦臣听得声响,转过头来看他,眼睛翕张间,一双漆黑瞳眸瞬间晕开点点曦光,衬着门外初阳,越显渥然玉质。


“晚吟?”


江澄就这样看着失了神,直到蓝曦臣起身走近唤他,才慌忙错开了眼睛。


“无事,你怎么来了?”


蓝曦臣回身拿起一件紫色长袍,江澄还没来得及看清,便突然被早上听到的闲话打了个激灵,垂了眼帘:“蓝曦臣,别人给你的衣服,你拿过来做什么?”蓝曦臣不明所以,把外袍一扬披到人肩上,又替人紧了紧领口:“晚吟说什么呢?本就是你的衣服啊。”江澄低头一看,暗色云纹低调沉稳,衣摆九瓣莲绣工精致,正是自己那日用来包好小狗还给少女的家主外袍。江澄脸上顿时挂不住,偏过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:“你来,就为了还衣服?”蓝曦臣歪头笑了笑:“或许江宗主还可以准我还个陶锅?”江澄好笑,绕过蓝曦臣走到案前,边把手上点心放在矮几一边调侃道:“看来云深真是忙啊,连还东西都要宗主亲自来。”说着把衣服穿好,拆开纸包,把买来的绿豆糕一块块在瓷碟里摆好。蓝曦臣看着他动作,思索一会儿,冷不防开口:“酒家那位少女,感激我二人相助,才屡上云深道谢,言语中三句不离晚吟。昨日把外袍还来,说连日来叨扰尤甚,着实过意不去,今后必当勤操厨艺,还说日后若我二人去到店里,必盛情相待。”


江澄瞥他一眼,神色有点古怪,低头收拾着之前批好的卷宗,低低回道:“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。”也不待蓝曦臣答话,抱着卷宗绕到书架前,照着标示一一归档。忽然江澄咦了一声,又翻了翻手中卷宗,发现自己拿漏了一本,无奈爬上了梯子不想下来,踌躇片刻还是唤道:“蓝宗主,麻烦您一件事,可否替我把案上的那本象牙白的折本拿来?”


蓝曦臣自是应承,然而江澄在梯子上等了许久,都不见蓝曦臣过来,忍不住跳下来寻他。边走边喊:“怎么了?找不到吗?”然而刚拐过一个书架,就看见那往日的翩然身影呆呆地站在自己书案前,像尊失了灵气的玉像一样,不知出着什么神。江澄奇怪,走近拍拍他肩膀:“看什……”顺着人目光一瞥,顿时住了口,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里去,不是惊的,而是羞的。


书案上纸张凌乱,然而纸上的字迹却毫不凌乱,然而并不是与各家的往来公文,也不是平日里的随笔札记,只是再几张普通不过的临帖,一笔一划工工整整,来来去去也就只有两个字。可偏偏就是这两个字,教蓝曦臣又惊又喜呆立当场,教江澄羞窘交加不知所措。


那两个字沐拥暖阳,浩怀清辉。


曦臣。


 


江澄当时觉得信中字迹温润清隽,观之如徐风拂面,忍不住提笔临摹一二。一路临摹下来倒也顺利,只是到了最后落款那里,曦臣二字疏密轻重总是把握不好,偏生蓝曦臣又把这两个字写得错落有致,骨拔神丰,教人无法搁笔。江澄如被勾了魂一般,近乎无意识地一遍遍走笔纸上。


江澄临字时潜心聚神未生杂念,故而心中磊落,大大方方地把纸摊于案上,此时见得蓝曦臣反应,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事在旁人眼中该是多么暧昧,咬着牙在心里扇了自己好几个大巴掌。好死不死之前临下的内容昨日刚刚被自己亲手烧了个干净,如今解释什么都像在掩饰。要是别人看见倒也罢了,偏偏叫这个正主撞上。江澄脑子如被烈火燎原,只留一片焦土,不解释怕人误会,解释了更怕人误会。挣扎了好半天,鼓起勇气取过那封书信,艰难地找着措辞,江宗主生前从来没有觉得说话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:“那个……蓝曦臣,你,你别误会……我没有,我只是觉得你书迹温润清隽好看得紧,才临了几遍,你……切莫多想。”说着转身深吸一口气,强自镇定下来,故作轻松道:“这样说起来,我还得尊泽芜君一声师长不是?”


若不是江澄说话时正好背对着蓝曦臣,便不会错过蓝曦臣那可谓之心动神驰的表情,待江澄再转回来时,映入眼帘的,又是那个从容不迫的泽芜君了。蓝曦臣轻笑,盯着案上摇了摇头:“胡乱涂的,难得能入江宗主法眼,晚吟若是喜欢,我抄一卷给你又有何妨。”江澄缓过了劲儿,见人不刨根追问,顿时轻松许多,抱臂笑道:“那不如写多些,我回头拿去卖,补贴补贴家用。”


“江宗主,这样实在不妥。”


江澄一愣,摆摆手正想解释,却见蓝曦臣五指一张,笑得温和:“好歹五五分成。”


老子信了你的邪才信你是个正人君子!


蓝曦臣却不管他说什么,转头看向他:“晚吟可否借纸笔一用?”江澄不解,但还是收拾好桌案,让他上座,“你要做什么?”


“我闲来无事,当为晚吟抄书。”


江澄望他,眼底满是不可置信:“你说真的?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。”


蓝曦臣也不答,道了声逾越便扬袍坐下,提笔蘸墨,一笔一划在纸上默录起来,哪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。


江澄见状也不再打扰,拿了几本未批阅的卷宗,正想去一边翻阅。谁知蓝曦臣把纸扯了扯,让了半边桌子:“哪有让主人移地的道理?”江澄挑眉,倒也拉过一张椅子,在人对面坐下,细细翻阅,不时批注一二。


江澄批阅时习惯侧头思索,笔杆无意识地轻点下颌,双唇紧抿眉心微蹙,不时提笔批注一二,极其专注。到后来看得累了,更是歪了身子,支颐托腮,不时还顺手往边上摸杯茶,次次摸了个空,惹得蓝曦臣憋笑憋得辛苦。


蓝曦臣默录的时候另有一番风流,脊背笔挺,脖颈微曲,悬腕而书,走笔动如灵蛇,一截皓腕骨肉匀亭,凝而不发,蕴了无数风雨——行云流水排花次,金戈铁马卷暗云。江澄即便是眼角无意擦过,也忍不住把眼球扯回来,悄悄端详一番。


不知不觉已近午时,门人敲门进来请示:“宗主、蓝宗主,可需传膳?”江澄想了想:“拿一份进来给蓝宗主吧,我的就不用了。”门人得令,躬身一礼正想退下,却被蓝曦臣叫住:“多谢费心,只是在下还不饿。况且……”转头看向江澄,“也没有客人先吃的道理。”门人应了便退下,蓝曦臣回头看向江澄:“晚吟没胃口?”“嗯,有一点。”江澄点点头,不知为什么,在蓝曦臣面前本能地不想迭打起太多心思,心底想什么,便说什么。蓝曦臣凝视了他一会儿,搁笔起身,道了句稍等,便提了食盒往外走。


江澄目送他背影离去,仍装作低头批阅的样子,然而一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几次,都没读出它在写什么。


蓝曦臣去得不久,大概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,托着一个白瓷碗,还牵了一段甘甜的味道。江澄见人进来,连眼睛都亮了几分:“杏仁露?原来你是去做了这个。”蓝曦臣笑吟吟地看着他:“晚吟怎么知道是我做的?”江澄轻笑:“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食盒里放着一罐杏仁,还是泡好的那种。”蓝曦臣把碗递到人面前:“那……可否请江宗主赏个脸,尝尝在下手艺?”怕人不愿意,忙又续道,“我以南北杏相混,三磨三滤,加泉水煮的。怕你不喜甜,也没敢下重糖。”江澄挑眉笑道:“蓝曦臣你慌什么,我又没说不喝。”说着接过碗细观颜色,洁白如奶,细腻如玉,入口更有一股别样的清甜,甘而不腻,顿时生了不少馋意。觑着蓝曦臣表情,感概着这人真是深藏不露,又感慨自己不知是怎么就当得起这位仙门宗主一次次洗手作羹汤,边吃边随意找着话:


“蓝曦臣,蓝家家主真的这么清闲么?”


“当然不是,其实事务诸多纷乱,实在难以应付。”江澄横了他一眼,带了些审视意味,蓝曦臣低头轻笑,“让晚吟见笑了,前些日子方出关,忘机不忍我操劳,替我分担大半。”


“你……”江澄心下微动,蓝曦臣闭关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,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。既担心此人心结是否已结,又介怀自己关心过于刻意。默默咽下几口甜露,心里死命找话说。蓝曦臣却只以为江澄爱吃,对人的沉默不语丝毫不以为意,反而不时含笑抬眸看人:“莫急,还有呢,想吃多少都有,不够再做就是了。”江澄持羹勺的手不由一颤,从前他与魏无羡总会为江厌离熬的一锅汤大打出手,最后总是姐姐把两个弟弟拉扯开来,柔声劝着,不要打,两个都有,不够再做就是了。自阿姐身殒后,再也没有人与他这般说话,这时突然和记忆里某个温柔身影重合,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迟缓。从疤下皮肉中翻出来的苦涩泪意瞬间压过了舌尖清甜,江澄放下勺子,有些失神,张了张口,又咬了几回牙,方闷闷出声:“蓝曦臣,你……对谁都这般好么?”


谁知蓝曦臣闻言一怔,脸色略微发白,有点拿不准江澄意思:“晚吟……何出此言?”江澄见人脸色倏变,心中猛地抽紧:自己罕有被这般温柔对待的时候,人总会习惯向暖源靠近,有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,等到最后可能也尚未清楚自己是如何被这融融暖意弄得灰飞烟灭。江澄不是没有过这样过,只是这些年跌撞滚爬看淡炎凉,又如何不知这般暖意越是叫人无法拒绝,则越是危险。有些暖意如灯火,暗夜踽行指引前路,然而一旦扑近,便只有满地余灰;而有些暖意则如阳光,照彻大地高不可及,温暖着芸芸众生。无论哪一种,江澄都不喜欢,前者太危险,后者太泛滥,又何必承情于人。万一自己痴心妄想,而对方只是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平常事,抓住的浮木突然便化作指间流水,既然抓不住,又何必去抓?


蓝曦臣对金光瑶极好,到最后却是被欺瞒利用,徒劳地付出一片真心又如何?赤诚待人又如何?不过白白被人践踏,面上受宠若惊言笑晏晏,而私底下呢?是不是又讥笑一声不以为意?江澄念头转了几转,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在蓝曦臣听来,实在是犹如剜心。


蓝曦臣还等着他的回答,江澄暗自咬牙唾弃了自己一番,想了想,小心翼翼移了重心:“蓝曦臣,你对人这么好,是真的想对人这么好,还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对人好呢?”蓝曦臣看着他,没有答话,江澄低低叹了一口气,掩住自己心中的莫名失落,慢慢顺着话头说下去,“你对谁脸上都挂着三分笑容,或出于礼节或出于涵养,那你真心想笑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呢?”


江澄语调轻柔浅和,极不像他平日的样子。江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问问这个问题,捧着只剩些微余温的瓷碗,自顾自地说着:“蓝家规矩本就多得很,你既是长子,又被当作家主培养,更是不容行差踏错半步。蓝家固然出了一个好家主,但也少了一个恣意潇洒的大公子。”江澄抬头看了蓝曦臣一眼,眼中带着些无奈和了然,“我明白你有家主的担子在,但是你自己意识到吗,有些事情其实可能你自己根本不想做,却被逼着要好好完成,别人想要你这样,自己却连拒绝的底气都没有。”


“说起来,朔月真是好名字,大明生东,月朔西陂,意象开阔宏浑,不似姑苏水乡所见。”说着摇了摇头,把碗放下,定定看进蓝曦臣眼底,“你习惯遇事先责己,你扪心自问,从头到尾有何可责?谁让你这样了呢,只不过……死者不闻身后,徒留生者肩扛罢了。”


这一番说教来得实在突然,江澄也没想到自己本想绕过这个问题,谁知最终却打了一记直球,一鼓作气讲完了才知道后怕,拳头松了又紧,胆战心惊地等着蓝曦臣回应。


蓝曦臣垂目听着,双唇虽紧抿,但神色却逐步缓和,一双乌黑瞳仁中的痛楚渐渐转为恍然。心中渐渐被一阵蜜水注满,沉甸甸地压在胸膛上。蓝曦臣闻得江澄话落,抬眼与他对视,细细把对方眼底情绪悉数记下,几次张了张口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最后只轻声道了两个字:“多谢。”


江澄避开他灼灼目光,似是说得累了,只低低地摇了摇头。蓝曦臣倒也无话,低头不知想些什么,两厢沉默良久。


那瓷碗浑体素白,足高胎薄,平日里装了热汤暖手,最是上选,而此时早已凉透,江澄把它拿回来捧着把玩,渐渐把那瓷碗捂得温热,泛开一道道润色。


角落的的炭盆突然炸了一声,迸溅出些许花火。


手中瓷碗瞬间失了平衡,打了个滚掉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,江澄下意识看向蓝曦臣,却被蓝曦臣看着自己的眼神勾了魂——蓝曦臣向来温文有礼,眼里常带的,都是身为长兄身为宗主的谦恭自矜;而眼前的蓝曦臣,眉头微蹙、羽睫轻颤,眼睛雾蒙蒙湿漉漉的,像是笼了一阵江南烟雨。


江澄忙定了定神,刚想起身给自己摸杯茶,却被蓝曦臣扯住了衣袖。江澄愣了愣,没舍得挣开,反而看着人蜷起的手指,微微泛白的指节,感觉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,抬头看着他,有些不解。


蓝曦臣踌躇许久,才低低开口,然而嗓音沙哑,有些发怯:“晚吟…..我可以……抱抱你吗?”


江澄尚未明白他在问什么,脑袋就已经不受控制点了点,瞬时被蓝曦臣身上兰香萦了一身,弥漫至衣带发梢。


蓝曦臣没有把江澄圈进怀里,反而是绕过江澄两肋环抱住其腰身,把脸埋在人肩膀,后背微微发着颤,像极了一头受伤的小兽,孤独而又无措,本能地紧揪着一点温暖。江澄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蓝曦臣,想了想倒也了然。怕是习惯了家主长兄的身份,总觉得自己是给予照顾的一方,不知道内心深处,其实有多渴望这样一个怀抱。


江澄心中一软,双手回抱着他,拿出哄金凌的架势来,用下巴蹭了蹭蓝曦臣头顶,一手轻拍他后背,一手顺着他长发。蓝曦臣身子一顿,搂着江澄的手又收紧了些,江澄暗叹了一口气,手上力道越发轻柔,一下一下轻抚着。


书房内杏仁露的香气久挥不去,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被染上了一点香甜的味道。


到了不知什么时候,蓝曦臣止了颤,眷念许久,才从他怀里起身。


江澄神色自然,抬手帮他正了正被自己蹭歪的抹额,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,江澄挑眉看他,只见对方一副认真神色:


“对着晚吟的时候。”


江澄有点茫然,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。


蓝曦臣抓着他腕子的手又紧了几分。


“我真心想笑的时候,便是对着晚吟的时候。”


“你都见过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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